“国企改革”和“国企改革概念”,您可别看串了。
市场又疯了,财子手机里沉寂多日的十几个股票群,也再一次热闹起来,“抄底”声声,不绝于耳。
“国企改革概念”作为支撑刚刚过去的这波疯牛的“主线逻辑”之一,也再一次(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......)进入人们的视线。国务院的纲领性文件也发了, 散(jiǔ)户(cài)们又一次对“国家”充满了期待。
狼都来了不知道多少回了,这次能信了吗?今天我们就来聊聊“国企改革概念”的“基本面”,也就是发生在股票市场之外的国企改革,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?这次的国企改革,是否值得我们冒风险,搭“顺风车”赚钱呢?
先来翻翻旧账,讲两个小故事:
陈卖光和陈送光
1991年,陈光当了山东诸城的市委书记。
当时市里国企150家,亏损103家。国企资产负债率高达80%。(一年利息就要1.5亿元)陈光认为“企业产权不明晰”是病根,于是大刀阔斧开始改制:允许企业职工出钱把企业给买下来。
援引《交锋三十年》一书:比如诸城电机厂,9个厂领导每人出4万元,20多个中层干部每人出2万元,普通职工每人出6000元,把厂子买下来。这个国企变成由277名股东共同拥有的股份合作制企业——开元电机有限公司。
1994年,诸城288家国企,272家完成改制,时人皆称“陈卖光”。质疑之声四起,有人说:“诸城改革是搞私有化,导致国有资产流失,走资本主义道路。”(摘自《新华月报》)
最后朱镕基亲赴诸城考察,肯定其工作,才给陈光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1997年,陈光调任菏泽,更是将1/3的企业“送出去”,他认为这些企业底子太差,根本不会有人买。
陈光说:“与其说是送出企业,卖掉企业,不如说是送出包袱,送出债务。说是送出去,实际上是引进来,这叫换个爹娘养孩子,如果孩子能养好,换个爹娘又何妨?...”(摘自《南风窗》)
陈光有多了个绰号,“陈送光”。
陈光“卖光送光”企业的结果就是:这些企业劳动生产率普遍提高30%以上。因为“现在是给自己干活了”。
其中最典型的例子:当年北京汽车摩托总厂来山东找合作伙伴,陈光将诸城车辆厂无偿“送给”对方,对方则注入资金和技术。
后来,当年资产只有500万元的小破厂,摇身变为今天中国农用车的龙头企业——北汽福田。
顾雏军和郎咸平
2004年,郎顾之争震惊国内。
当年,教授郎咸平在复旦大学发表演讲《格林柯尔:在“国退民进”的盛宴中狂欢》,公开质疑科龙,海尔等企业在改制的过程中,利用管理层的便利,贱卖、侵吞国有资产。
在李东生,张瑞敏等人保持沉默时,科龙董事长顾雏军选择起诉。最后,顾雏军锒铛入狱。(罪名是:涉嫌虚假出资,挪用资产)
成立仅一年的国资委也强调严禁各地国有资产贱卖的行为。以此事作为转折点,“国退民进”式的改革声音渐微。
2006年,国务院扩大了了国有经济对“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”的控制范围。中国开始了“国进民退”的步伐。
(此事又有后续:顾已于2012年出狱,一直在着手为自己平反,上个月刚刚公开宣布起诉海信科龙和海信集团,要求赔偿合计489.61亿元人民币的巨额经济损失。当然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聊的主题,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诉讼进展)
鱼与熊掌不可兼得
想借这两个故事,说说财子的看法:
其一,你不可能拥有世界上所有美妙的东西。
国企改革背后,实质是“效率”和“公平”两者的权衡。如果要提高国企的运营效率,那么明晰产权,甚至极端一点,依靠市场竞争的商业领域,干脆私有化,或许一条值得考虑的路;如果担心国有资产“被侵占”,死守不放,产权不明晰,那么往往就只能继续忍受低效率。
“三个和尚没水喝”的道理,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时。
其二,改革往往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博弈。
国企改革涉及的利益面太广,受影响的个体太多,所以才会出现“国进民退”和“国退民进”的反复较量(在陈光的身上,我们可以看到政府锐意改革的一面,在郎顾之争中,我们也可以看到政府对于资产流失的担忧),我们相信这场较量还会持续下去。
周成生说:国企改革不是卖古董,成千上万活生生的人在里面,馒头得一口一口吃,急了要翻车的。(摘自《南方周末》)
转过头来,说说当前的国企改革,这一次出台的纲领性文件,其核心思想仍是“防止国有资产流失”;在财子看来,依然是“郎顾”的风格多,“陈光”的影子少。
有鉴于此,建议市场参与者切末对实际生活中的“国企改革”有太大的期待;如何让国企改革方案更加合理并且能够落地,对于中国的执政者而言,将是未来五年甚至十年中,一个巨大的考验。
至于“国企改革概念”,不看基本面炒股的教训,想必大家都已经有切身体会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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